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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张小涛的《迷雾》谈艺术家的跨学科创作 (作者:林善文)

来源:网络

  关注张小涛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来说说我对他作品的看法。近日,张小涛在北京798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举办了他的个展《迷雾》,因为这一展览带出了更多的我要说的话题。



  张小涛的口碑一直是不错的,作为一位艺术家,他的努力和才气为他赢得了多数人的赞誉。他是一位勤奋的有学术野心的艺术家。他希望通过他个人的努力而建构一个艺术的王国。



  张小涛的基本艺术观是用隐喻的方式来图构我们现实的世界,以宗教的情感来拉开人与物质世界的距离,以微观和弱小的事物来构造经典的和宏大的叙述。这样一种“艺术挽救灵魂”的构想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成为了他绘画叙述的重要乃至唯一的主题。也正因为这样的艺术动机必然会导致艺术家采用别的方式——除了绘画之外更多的,任其所能用的任何方式。所以,我们看到除了绘画之外,他用装置、影像来表达他所想。他要突破绘画之所不能。(事实是否如此呢?)张小涛有一种骨子里边天生带来的叛逆性格,比如“大头图像”作品,他是避而远之的,包括人物绘画,他都避而远之;比如色块的平涂,他也是坚决不用的。这种较劲式的艺术家往往会开辟自己的“独木桥”,在当代艺术的图景中充当丰富和补充的角色。张小涛“胸藏愤懑和悲情”,从宗教中去寻求灵魂的居所生命的意义,成为张小涛“艺术着”的根本点和心灵归属。



  张小涛已经开始了他的装置和影像之路了,他说,“我与很多艺术家不同,很多艺术家挣到钱以后就把钱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边去了,而我与他们不同,我把我挣到的钱都投入到我的艺术创作中去。”(大意)这一点,无疑是让我们这些艺术爱好者们感动不已,如果每位艺术家对艺术的探索和投入都有那么执着,那该是怎样一种繁荣的景象呀!



  《迷雾》展览的直观感受



  而问题是,张小涛怎样才能够完成这种英雄式的使命呢?!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张小涛此展的装置和影像持保留意见,包括策展人巫鸿、冯博一,他们都用“实验”来评价张小涛花费几百万的作品。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呀!又不是一张纸一支笔可以乱涂乱画的实验一番。做这样的作品都是人生中迈出的一大步。每一件这样花费和投入的作品,我想都可以用心血来度量。张小涛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从他的修身、着装、待人接物都说明这点。我想他不会说,我这次先试一试。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想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说清楚,就是张小涛没有把作品做好。尽管从客观上说,做这类作品确实是张小涛艺术生涯中的开始,我想对作品中的缺陷过多的去指责和批评与他的热情和投入的心血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就批评力所能及的事情来看,今天有必要说这样一个话题,并不是仅仅针对张小涛本人而发话。而是针对一个现象,而张小涛是这个现象里边一个值得书写和讨论的参与者和推动者。



  这是一个艺术家跨越三个领域的话题。我把绘画艺术视为传统艺术,把装置艺术和影像艺术视为新艺术。新艺术这一行业里边分工更加细化,也就是说,装置艺术和影像艺术分属不同的门类。每一个行当里边都强调出身,即成分问题。让一个布鞋的人去做裁缝,大家大体可以预料到效果最后是怎么样的。张小涛在北京实施的两件大型装置,我都到现场去看了,两件作品都同属于一个类型,就是请一个“工厂”来生产一个物件,然后安放在现成品上了事。他的第一件作品是蝼蚁加沙子,另外一件作品是卡车加骷髅。把元素说出来,我们就能够想象到西方的大片里边有更多的精彩的场景可以置换这些物件了,张小涛是企图以大场面来造就一个声势,但是,这是徒劳的。尽管张小涛除了用很多难看的铁丝将骷髅拴在卡车上以外,他还废物利用了一把,把那些运输过程中弄碎或者生产过程中弄碎的断骨铺在了车底下和汽车旁边,同时不忘选取几个“模特”在地面上摆出几个造型。不如人意的地方还有:对临时脚手架的运用。让那些神圣的高贵的“骷髅架子”与那些高楼大厦建筑工地上随处可见的最为常用的“脚手架”联系在了一起,显示出了这些东西的表面和流俗;外,展览场馆的前厅二楼楼道的走廊边上(感觉是能摆的地方)都摆上了,我是第二次去参加研讨会时,无意中抬头才发现的——



  骷髅架子因为是透明的树脂制品给人的感觉太接近于时装店里边的模特了!一如工艺品那样平常——机械复制的,源源不断生成的几十块钱或者最多几百块钱的那样一件“物”。精神被抽离了,只有“物”躯壳本身的价值。这就是没有运用好这些元素的结果。我没有来得及去细问,小涛布置展览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因为,我走入展厅,我就觉得惊奇,怎么一个大型的装置作品的安放会是以一个画廊的环境来营造的呢?!画廊几百年来的格局不都是为了陈列绘画作品而设计和粉刷的吗?一个让人进入远古时期或者说进入自己灵魂深处的作品,怎么能够与我们朝夕穿行出入其中的公共环境一样的布置呢?地板还是上次展览留下来的白漆刨光地板,墙面依然白皙,灯光些许点缀,顶光的照射,类似一个艺术家工作室一个平常的下午。在张小涛半年前提到他要花费重金来打造一个展览的时候,我就对这个展览充满期待。我想应该是一个灵魂之旅。我从张小涛绘制的草图看出,那是一个俯视的构图。如果在伊比利亚的展厅里边挖下大坑,人们在高处游走,俯视“群雄”,我们或许会心生感慨。因为这些尸骨与大地的关系,我想我应该看到一些人类曾经的生存迹象吧!文明的起源!可是没有,没有一块土地一把泥巴也没有。那些脏兮兮的锈迹斑斑的汽车让我更多想到的是从一个垃圾场里边开过来而不是乡村的小路,“这些离家太久的孩子,没有了泥土的芳香的气息”。一些实用和实惠功能的不代表什么的“物件”就这样阻挡了我们诗意的门。



  我们也曾经设想过假如,假如把整个场馆布置成黑色,打上紫光灯或者用色彩的光束来营造和瓜分场景,让那些多余的墙和天花板消失,让制造骷髅的材质在灯光的照射下实现它的魅力。或者或者的或者,把这些骷髅用木头来制作然后烧成碳黑——有很多可行的方案,张小涛选择了一种让我提出有那么多疑问的诸多可能之中的一种。



  对于影像作品。在研讨会上左靖和吕新雨说出了质疑的声音,他们在气氛一片祥和里边发出来一个不甚动听却是实在人的谈话,我想在动画制作师解释说这件作品还没有完成中就可以让我们对这件作品有一定的认识了。批评家是应该住嘴的。一部没有完成的作品拿来发表,还邀请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专家学者济济一堂坐在一起召开作品研讨会这表示什么呢?!这一说法有三种意思:一是,过于谦虚的承认缺点,二是,不把学术当回事(认为作品好坏不重要)。三是,确实是这种工程项目式的展览(到时间了就得展,不管作品做好了没有,因为推迟意味着影响下一个项目的开展,责任推卸到体制上)不管怎样,作品既然看了,我觉得说几句对艺术家提点个人的意见,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我在展刊中看到,是张小涛每天通过收送邮件的方式,种种意见或者说要求催生了这件作品的。这件作品在媒体新闻发布会上放给大家看的一个片段里边,我就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觉就是,类似电脑屏保一样滚动的画面太多了。真的是不厌其烦。展览之后我再次进出伊比利亚展厅去看完整部作品,最大的感受就是,片子从头到尾都是给观众下猛料。不管是音乐还是不断滚动的画面。都是高调的进行曲。没有任何节奏感。很玄,却没有内容。片中的截图没有几个拦截下来有完美的制作的,要不就是爬行的动物轻得像一张纸,要不就是蚂蚁爬到地上就虚掉了,物体在出场和消失的地方都显得特别“理所当然”——整个片子下来,其实没有能够让人产生联想的任何空间,反而形式感的东西过于强烈,这也并非何尝不可,但是可惜在细节上却远远没有做到品质上的保证。作品显得甜美而空洞。所以左靖说“不知道花费那么高的费用做出这样的片子有什么意义?!”这已经是在会上提出的我认为的最为严重的批评了。可惜张小涛回避了这样的问题。张小涛不是一位愿意服输的人。



  张小涛,在整个片子的制作过程中担当了投资人和批评家的角色而并非真正意义的导演。片中所表现的灵魂和主题是张小涛想要的,但结果并不让他满意(想必!),这就是技术跟想法之间的差异性。导演在北京,制作公司在上海,这种遥控式作业如何完成?



  作品背后 张小涛的社会理想



  张小涛说:“我想记录和见证我们这个历程中个体的煎熬、忍耐、绝望、崩溃的过程,……我试图用动物之眼来观察和视觉分析重钢和世界之窗之间在时间和空间上的精神联系和延续。在瞬间的时空更替中我们遭遇了剧烈而迅速的社会变革:集体主义的物质化欲望诉求,传统文脉的崩溃,当代人精神的普遍失落,以及全球化市场和后社会主义政治和经济转型期的混合,给每个中国人带来巨大的震荡和变化,呈现了荒芜的废墟和繁荣的工地交织的壮丽景象。”



  张小涛对我们生活其中的鲜活的世界抱有过于悲观的认识。这是一个问题,艺术的针对性不在于救死扶伤。同样,认为社会的发展带来了人类精神的苦难,这种前提是错误的。对于张小涛不断提出的问题:



  “在物质与精神的错位空间里,我们每个人的肉身和灵魂在哪里?”



  “在历史与现实纠缠的迷雾般迷宫里,我在哪里?世界在哪里?”



  “我们社会主义遗产中什么依然存活?什么已经死亡?过渡时期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结构变化?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如何确立自我身份的认同和转译?如何从过度时期的无序……”



  这些种种的疑问是否能够在艺术中寻求解答?我表示怀疑。抛开这些宏大的主题以及让人困扰的话题,我们观看艺术自身,张小涛如何经受我们对他作品的考量呢?文本过于强大而艺术式微。事实是:此展中张小涛的绘画作品,六幅作品中至少有两幅作品是未完成的,结构和透视都有待考量(既然是现实主义的画作就应该用学院派的技术来规范)。就这个展览来说,因为作品本身的种种缺陷,唯一能够得出的合理解释就是张小涛并没有像我们对他作品的重视那样,他并没有过多的把心思放在如何描绘好每件作品的细节上去,张小涛把他的六幅绘画作品称之为“剧照”,把占据了整个大展厅的作品称为“还原虚拟的电影拍摄现场”,这说明,这一切都是为了动画作品《迷雾》而服务的,或者说,这些仅仅是动画作品《迷雾》的衍生品。那么,我们,现在剩下来的就是唯一的一个问题了: 作品的意义是否胜于一切?!



  一件作品的意义与一个展览的影响力



  张小涛不是用一件作品来提示这个意义,他用一系列的作品来说明这个道理,用一个系列的作品来企图构成一个事件。那么,一件作品的意义与一个展览的影响力究竟区别在哪里呢?



  我在张小涛的画册中发现他选取了勃鲁盖尔1562年画下的木板油画《死亡的胜利》来佐证他的思考。如果不是因为张小涛的发现,我不会得知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件作品存在,但是在我知道有这么一幅作品而张小涛也发现了他,同时还拿来说明自己从这幅画中获得灵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幅画与张小涛这次展览作品的密切相关性。张小涛是这样注释这件作品的:



  1562年,勃鲁盖尔的木板油画《死亡的胜利》,更多地采用一些幻想和虚构的手段,目的在于揭露教会的黑暗与宗教法庭的恐怖和对人的命运的深刻思考。画面中,背景是一片狼烟烽火,大地呈现出一种血红色,到处树立着绞刑架,土地荒芜不堪,死神——成群结对的骷髅,正向着村镇而来,可是人们还在徒劳无益地试图到标有十字架记号的庞大捕鼠器里寻找“避难处”。左边有一辆盔甲车式的载器,上面满装着白衣教士,他们打着十字旗号,是魔鬼不敢问津的“天使”,在观察这群可怕的不可计数的牺牲者。



  张小涛制作的骷髅造型与图中骷髅的造型如出一辙。而且在张小涛写给影像制片人的信中也提到了让设计师严格参考此一造型的明证。如何摆放,他也说出了要参考的必要。画中有马车拉着骷髅头的造型,这与张小涛卡车拉着骷髅脱离不了关系。这让我联想到一幅画与一组作品之间的联系和区别。时间漫长一晃就是446年。张小涛长期的思考与梦境与这幅作品是相似的。而唯一不同的是,古人只是画了一幅画,而张小涛花费了几百万,画了六幅作品动用了五辆卡车,上千个骷髅以及长达32分钟的动画作品一部。张小涛所做的这些,包括事前媒体新闻发布会,事后作品研讨会,其实目的都是事件重于事实(即作品自身)。每次的研讨会,讨论可以离开作品自身,而参会人员可以涉及多个领域。这让我强烈的感觉到,作品只是一个话题的引子而已。作品并不重要,而艺术家关心什么成为重要的话题。



  而这件作品是否能够构成一个事件呢?花费了几百万的作品他能否构成人们讨论的一个话题?有一个数据让我觉得担忧:开幕式当天前来有500位(约数)观众,那么最多有100人看过了超出十分钟的时间长。展览周期时间是40天,每天的观众流量最多100人,那么统计下来,最多就是有5000人看到过这件作品。哪怕在几百万的人口范围里边来统计这个数字都是微小的。当然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的播放次数。加上靠邀请来的这些批评名人的传播力以及媒体的传播力,声音传出去也就是一个村庄的范围。毫无疑问,这是“微观的叙事”。小,太小了。艺术介入社会的能力如此狭小。可是呀!艺术从来就不见得强大过。几百万的投入比不上一幅作品的影响力,这是常见的事情。不可否认,一件绘画作品与一个大型装置构成的话题具有同一性。如果今天艺术要构成事件才能够产生影响力,如果艺术都需要投资作为作品价值的筹码,那么,毫无疑问绘画是毫无价值的事情了。绘画没有比生产一瓶矿泉水更为有效。




  那么,画家是否都应该停笔了呢?!不见得绘画这门传统的技法表现手段在问题的针对性上就比影像作品差。资金并不是一个问题,而是表达的准确与否,如果说需要靠制造一个事件才能够实现艺术传播的力度和叙述能力,这将是一个悲哀的现象。



  选择什么样的艺术表现形式,我认为这只跟个人的艺术意愿以及个人的技术优势有关。



  艺术的学科分野



  并不是说一位画家就具备做任何艺术品的潜质。



  数字化艺术与传统艺术,因为所需要掌握的技能本领不一样在艺术学子在考大学之前就进行了学科选择。动画制作、电影导演和油画专业分属不同的专业。当然也有画家们在业余时间修炼自己的第二专业的。就张小涛而言,他是观念在先,而在操作技术上没有实践的任何经验。这决定了他从事另外一个艺术创作的短处。所以一些画家或者行为艺术家持着观念大批量的请人生产装置和影像作品,这种行为并不合适!



  过去在文字的时代,小说构成人们生活讨论的共同话题,而在今天,小说的地位被电影所替代,所以,在别人拿西方大片来比较张小涛这件作品的时候,张小涛强调了他的思路上的差别。其实是质量上的差别,能够做出一个大片来,能够让别人赏心悦目和津津乐道的时候,我们再来谈论如何挽救人类灵魂的事情。所以我希望张小涛的动画作品有一天能够公演。这是百无一害的事情。



  张小涛毫无疑问是困惑的,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艺术家”他遇到了绘画是否只能沦落为剧照下场,而装置是否只是电影作品里边的场景再现的困惑。“我用《迷雾》来建立一种视觉化的反思逻辑去重新解码或者编码我们在毛时期的现代化历程中和全球化自由经济时期和后社会主义政治社会交织的错综复杂当代现场里,个人的精神和肉体从希望到幻灭、重生的时空转译的过程。”我想,这样的主题用绘画来表达,确实是有难度的。而影视作品或许才能够更好更快。



  张小涛毫无疑问面临抉择的困境。该好好的画好他的作品还是写社会批评或者是做电影导演。每一个行当里边带给艺术家的都是不同的舞台和不同的境遇。政治抱负和艺术抱负千差万别。而宗教的轮回转世,人的生老病死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位艺术家的努力而产生逆转和改变呢?!艺术家的职责就是如何使自己成为一个表达的能手,而最终作品产生的结果如何,不是任何一位艺术家可以把控的。如果说要成为一个多面手,在导演这个行当和装置艺术的范畴乃至绘画自身张小涛都还有待锤炼。“迷雾”的产生在于思想的混沌。“迷雾”的产生在于说法太多。



  张小涛在他的博客写到:“似乎一个时代的画家真的要超越一个时代是几乎不可能的,时间久远了,几乎是很微妙的差距。反而那些看来‘有明显错误’和‘缺点’的画家在以后的时代反而脱颖而出,历史真的由后人来评说吗?”我要问的是,我们今天普遍评价很差的作品他可能以后会被说成是好的吗?!我不相信差的作品他会变成好的,我倒是相信做出差作品来的艺术家在将来他有可能做出好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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